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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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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1 章

第八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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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的溫度在上升。

像是沸騰的水一直在往外冒著熱氣, 那熱氣一寸一寸,一點一點地將整個屋子填滿。

直到顧也門都沒敲突然闖了進來。

溫度驟然冷卻。

岑姣咳嗽一聲,回頭看向闖進屋子的人, 眉頭微皺,眸光中有些煩躁。“你幹嘛?”

顧也叫岑姣有些沖的語氣問得一楞, 他半只腳剛剛跨進屋子,視線有些茫然無措地看向坐在床邊的人,“剛剛新接任的村長, 說了一些事兒。”

岑姣抿了抿唇。

顧也說得倒也是正事兒, 她轉過身,擡了擡下巴, “坐下說吧。”

“他們要放棄這個島了。”顧也道。

這個他們,自然是指島上還活著的人, “外面發展得很快,他用這個理由勸服島上的人離開,只是……”顧也頓了頓,他眼眸微垂, 情緒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, “多數人是被提前喊醒的, 他們還不是很清醒, 所以,接近一半的人沒有表態。”

“他們沒有問島上發生了什麽事嗎?”岑姣有些疑惑, 島上發生的事, 稱得上是巨變,現在, 新的領頭人和幾乎滅了半座島的人是一夥的,活著的人竟就這樣泰然接受了?!

似乎是知道岑姣在疑惑什麽。

顧也看向岑姣, 嗤笑一聲,“對於這島上的人而言,只要他們不受影響便足夠了。”顧也緩緩吐出一口氣,“他們活得太久,早就喪失了生為人的思想,或者說……”

“我們本身就是怪物,就算現在,披著人的皮囊,也仍舊是怪物。”顧也眸光閃爍,“是怪物,行事作風就永遠不會變成人。”

“那你之後什麽打算?”岑姣看向顧也,“我和岑如霜提過了,你和你的母親會離開這兒,無論真假,他們現在對我提出的事情,都會同意。”

顧也垂眸,他搖了搖頭,“我不……”

“你們去梅山吧。”岑姣打斷了顧也的話,她看向面前的人,“島上的事情了結後,我不能在梅山久待,我需要一個人,能夠幫著阿尋。”

顧也看向岑姣,他眸光閃爍,沒有說話。

岑姣看向顧也,“梅山氣候特殊,你們在梅山待著,或許身上的痛苦可以減緩很多,之後,岑碭答應你們的水,我也會找他討要——”岑姣頓了頓,她的聲音嚴肅了兩分,“但是顧也,我需要你答應我,倘若梅山有事,你要拼盡全力幫著阿尋,哪怕是死,你也要死在阿尋前面。”

“你只要答應我這件事,那麽顧也,我也答應你,只要我活著一天,就會保你和顧宜白,沒有異化的危險。”岑姣的表情十分嚴肅,她站起了身,對著顧也伸出了手。

顧也沈默片刻後,擡手,握住了岑姣的手。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
這便算是約定。

岑姣只要活著一天,就不會讓顧也和顧宜白因為顧人的身份而受苦。

而顧也,則是要拼了命去幫桑尋,就算死,也要死在桑尋前面,屍體也要替桑尋擋一擋。

兩人相握的手很快就松開了。

岑姣垂了垂眼,她看了魏炤一眼,“你們好好休息吧,島上的事應該到尾聲了,我們很快就會離開。”

仿佛為了印證岑姣所說的話。

島上,徹夜通明。

醒過來的顧人,因為是被強行喚醒的,身上的異化還沒有覆原。

現在那些人,正飄在海裏。

島上忙碌的人,多數是岑碭的人。

他們每家每戶,進進出出的,不知是在找什麽。

白天和岑碭在屋子裏說過話後,岑姣再沒有見到過他,現在入夜了,反倒在島上見到了岑碭。

岑碭坐在島中央那棵巨大銀杏樹的下方。

島上分明忙碌極了,可他卻格外的閑適淡然。在岑碭面前,擺著t一個小方桌,桌子上,放有茶壺,茶水是滾燙的,還在氤氳熱氣。

岑姣並沒有走過去,而是在稍遠些的地方站著。

只是,岑碭仿佛感受到了岑姣的存在,他擡起頭,對著岑姣揚起一個笑臉。

岑姣微微低頭,等到再看向岑碭時,已經換上了那一副有些怯生生,想要親近卻又有些害怕的表情。

岑碭舉了舉手中的茶盞,似是在示意岑姣過去說話。

岑姣見狀深吸了一口氣,她走到了小方桌邊上。

“坐。”岑碭開口道。“怎麽還沒有休息,有什麽心事,睡不著?”

岑姣擡眼看向岑碭,她小心翼翼地開口,像是在試探一樣,“舅舅,梅山山頂的那塊石頭,也是你們帶走的嗎?”

岑碭挑了挑眉,並沒有否認,“那是岑人的東西,如今我們需要這些,自然要一一收回。”

岑姣抿了抿唇,“舅舅,梅山的人,想要用我去補山上的石頭。”她眸光閃了閃,眼眶有淚光閃爍,看起來,似乎是有些委屈,“我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去,才來這兒找些岑人的骨頭回去,想著用那些骨頭,或許能替代我成為補天的石頭。”

岑碭看著岑姣,他緩緩擡手,將茶盞置於唇邊,小啜了一口,“那日在山頂遇見你……”岑碭的眸光幽深,“我還以為,梅山的人不知道你的作用呢?原來他們接近你,就是防著這一天了。”

清脆的一聲響。

岑碭將手中的陶瓷杯子放了下來,他看向岑姣,陰柔的臉上滿是笑意。“我可憐的小外甥女,這些年,是不是受了很多苦?”

岑姣搖了搖頭,她緩緩吐出一口氣,“舅舅,沒有什麽法子,能夠讓我避免這些事情嗎?”岑姣臉上滿是苦惱,她身子微微前傾,眉毛鼻子都微微皺起,“我不想再摻和進這些事情裏了。”

岑姣低頭,看向自己纏著繃帶的左手,眼眶微微泛紅,“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,鐵定要留疤了,這次運氣好,是在手上,萬一下次是在臉上怎麽辦呢?”說著,岑姣撇了撇岑碭眉毛上方的那道截斷眉毛的傷疤,眼眶更紅了,“舅舅,我不想臉上留疤。”

岑碭看了岑姣一眼,他嘆了一口氣,再開口時,倒也聽不出什麽情緒,“你啊,還是小姑娘的性子。”

“也不怪你,你被普通人族養大,自然不像我們在天梯上生活的人,仍舊會在意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。”岑碭看向了岑姣,他似是有些感慨,只是這感慨裏,也不知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,“姣姣,我們岑人的女人,是戰士,是勇者,傷疤是勳章。”

“只是,你從小就在外面,會有這樣膽怯退縮的心思,也不足為奇,舅舅不會勉強你。”岑碭收回了視線,他聲音平穩,“你不想要參與這些事情,也簡單,只要將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還回去,就不會有人盯上你了。”

岑姣眸光閃了閃,東西,什麽東西?

心中雖是疑惑,岑姣面上確實沒有顯露出來,她看向岑碭,怯生生地問,“可是,島上的人不是可以聞出我們血液的味道嗎?就算我將東西送回去,他們不是仍舊能夠找到我嗎?”

岑碭擡眼,他的視線落在半空中。

島上的燈光偏黃,在夜色中暈出了光線的紋路,“姣姣,現如今,除了普通的人類,其他的都藏起來了,就算是顧姓人,他們先前,對你也沒能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傷害不是嗎?更何況,現如今,這島上的人,已經是上了岸的魚,他們再翻騰不出什麽水花。”

“沒有顧姓,還有趙錢孫李,周吳鄭王。”岑姣努了努嘴,她聲音多了一絲嬌嗔,仿佛已經徹底將岑碭看作自己人了,“舅舅,實話同您說吧,我這段時間追查下來,發現咱們岑人,就像是那些人的獵物。他們覬覦著我們的一切……” 岑姣頓了頓,“那些埋在破船底下的白骨,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?”

岑碭笑了笑,他的視線重新落回了岑姣的身上,“姣姣,祭品也是分上等,下等的。”

“普通的人,是最下等的祭品。”岑碭道,他的眸光閃爍,落在岑姣身上,讓她一陣一陣地發冷,“有些本事的,並非普通人的族群,則是中上等的祭品。”

“可是祭品也不是傻子,總要下餌,才能讓它上鉤。”岑碭說得隱晦,可岑姣卻是聽懂了。

在其他人眼裏,岑人是獵物。

可這所謂的獵物,不過是岑人自己放下的餌。

岑碭收回視線,他話音一轉,“姣姣,這島上的事情就快結束了,你有什麽打算?”

岑姣抿了抿唇,她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,“舅舅,我回去找找你說的,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,我將那東西還給你。”

“我以後,就想當個普通人。” 岑姣道。

“普通人……”岑碭重覆了一遍岑姣的話,他仿佛在咀嚼這三個字,過了一會兒,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岑姣,“也是,姣姣你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,先前那個下海找你的人,是不是姣姣的男朋友?”

岑姣的臉微微有些發燙,倒不全是假裝,“舅舅別逗我了,我同他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
岑姣輕咳兩聲,平緩了心情,才小聲道,“其實我有一個男朋友,只是他失蹤很久了,在黔州。”

岑碭手上的動作停了停,他看向岑姣,重覆了一遍,“在黔州失蹤了?”

“對。”岑姣沒有去看岑碭,只是她藏在衣袖下方的手卻是不自覺握緊了,她緩緩吐出一口氣,盡量不叫岑碭懷疑自己,“舅舅,我知道,我們岑人出世,都是在黔州出現,你在黔州一定有自己的門路,能不能幫我找找,他叫肖舒城。”

“就算兩年過去感情已經淡了,也總要將人找到才是。”岑姣嘆了一口氣,她看向岑碭,眸子晶亮,闕然欲泣的模樣,“舅舅,你有聽說過他的下落嗎?肖舒城,舒適的舒,城市的城。”

“肖…舒…城…”岑碭將這個名字在嘴巴裏咀嚼兩遍,他看向岑姣,笑了笑,“姣姣,要學會放下,那個叫肖舒城的,接近你,目的不單純。”

“你同他啊,你是餌,他是魚。”岑碭頓了頓,他看著岑姣,輕聲道,“現在,魚已經被抓住了,你就別再等了。”

岑姣將驚訝,悲傷,不敢置信表演得淋漓盡致,她盯著岑碭,緩緩吐出一口氣,哭腔有些明顯,“舅舅,你是說……”

岑碭瞇了瞇眼,“我記得上次那個祭品,是個下等祭品,名字就叫肖舒城。”

岑姣垂下頭去了,她的淚,大顆大顆地滾落,看起來,令人心疼。

“舅舅。”岑姣吸了吸鼻子,她看向面前的人,眼眶紅紅的,“我有些累了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
岑碭挑了挑眉,示意岑姣只管去就是了。

岑姣站起身,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。

等到人影在視線裏消失,岑碭才看向一旁的銀杏樹,“準備偷聽到什麽時候。”

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,岑如霜從樹上跳了下來,她還看向剛剛岑姣離開的方向。

岑碭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岑如霜耳邊響起,“你瞧,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族長生下的女兒,她被普通人養大,早就沒了岑人的心氣,竟是為了一個男人,哭成那樣——”

岑碭並不遮掩自己語氣中的嘲諷,他看向岑如霜,“直到現在,你還認為我姐姐當年做的決定正確嗎?”

岑如霜看了岑碭一眼。

很奇怪,岑姣在她面前表現得,和在岑碭面前表現的,完全是兩個人。

岑碭同樣擡頭朝著岑如霜看了過去,“怎麽樣?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,不再想想嗎?”

岑如霜收回了視線,“東西回收得差不多了,我們該回去一趟了。”

“當然。”岑碭道,他繼續慢悠悠地喝茶,“時間還多,不著急。”

******

岑姣進了房間,她關上門後,才擡手將眼尾掛著的淚擦幹凈——用受傷的那只手。

果然是他們。

肖舒城的事情與他們有關,那麽陳玉生定然也是被他們帶走了。

看岑碭那樣子,分明是看著肖舒城死去的。

淚水浸透紗布,刺激得傷口有些疼。

岑姣垂眸,解開了左手手掌上的紗布。她記得,先前在海裏,她的整個手掌被刺穿了,倒刺沒入肉裏,又被狠狠拔了出來。

不過短短一天,手上的傷口已經長出了新肉,微微發癢。

岑姣看著手掌心長出來的新肉,新肉微粉,和旁邊的皮膚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必然是t會留疤的,可岑姣倒也不在意,手上的疤痕,只能說明她又化解了一次危機,這傷疤,是榮譽,是徽章。

岑姣甩了甩手。

她在桌前坐了下來,眼下,顧姓人的事情算是半解決了,至於梅山上的事情。

岑姣眸光閃了閃,剛剛她提起來島上是為了找屍骨,岑碭並沒有說什麽,說明這件事,大概率是可行的。

既然可行,那麽她也可以暫且放一放梅山的事情。

岑姣眸光微凝,剛剛,岑碭說,只要將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送走,那些盯上她的人就找不到她了。

那麽,羅芍在花店裏出事,是因為花店裏有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嗎?

岑姣微微皺眉,花店裏,她一開始帶去川都的東西不少,都是些小玩意兒,從小就有的不多,只有幾樣。

或許,該回川都一趟了。

很久沒有去看過羅芍的情況,還有魏炤先前說的,他那個醒過來的隊員。

那人說祭品。

顯然和岑人脫不開關系。

魏炤兩年前遇到的事情,和岑人脫不開關系。

岑姣眸光閃了閃,所以,自己的確是救下了四年前的魏炤,四年前,與他們發生沖突的,應該就是岑人。

或許,那個科考隊,就是被岑人所下的餌吸引,連帶著被調去保護他們的小隊,也成了魚。

只是,自己為什麽會救下四年前的魏炤呢。

因為她是岑人?因為她身體裏流著岑人的血液?可是,她在山裏的時間不算短,次數也不止那一次。

山裏發生過的事情,定然不止魏炤的那一件事。

為什麽她只與四年前的魏炤有了交集,還是徹底改變魏炤生活的交集呢?

岑姣有些想不通。

只是,不能再去套岑碭的話了。岑碭看起來對她一口一個外甥女,可是岑姣心裏清楚,岑碭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,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,不過是冰山一角。

岑姣緩緩吐出一口氣,她有些累。

是那種,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些,卻又遠遠不能徹底放松的疲累。

她趴在了桌上,桌子有些涼,那涼意順著岑姣的臉頰傳遍了她的全身。

岑姣緩緩眨著眼,岑碭那一通有關魚和餌的話,讓她有些耿耿於懷。

顯然,這世上,就是有人天生會被岑人吸引,譬如肖舒城就是這樣的人。

或許背後有推手,但不可否認,岑人天生就對這部分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
那麽魏炤呢?

岑姣緩緩坐直了身子,這個念頭來得毫無道理,卻又如同一雙大手死死掐住了岑姣的咽喉,讓她仿佛溺水一般,喘不上氣來。

魏炤,也是岑人想要釣的魚嗎?

而她岑姣,則是用來鉤魏炤的餌。

敲門聲打斷了岑姣的思緒。

“進來。”岑姣深吸一口氣,將腦子裏的念頭強壓了下去。

來人推開門,是魏炤。

魏炤看向岑姣,瞳孔顫了顫,“眼睛怎麽紅紅的?”

岑姣擡手,又擦了擦眼角,“剛剛演戲正到興頭上,擠了點眼淚。”

“之前……”魏炤說得很慢,像是在研究措辭,他看著岑姣,臉上難得有些局促的神色,“剛剛在房間裏,我……”

岑姣有些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魏炤來找她,是為了剛剛在房間裏發生的事情。

她退了半步,“剛剛……”只是剛剛了半天,都沒有下文,岑姣覺得有些奇怪,剛剛魏炤的行為,就是耍流氓,按岑姣的性子,怎麽也要讓他吃一番苦頭才算數,可是剛剛了半天,岑姣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是被什麽莫名的東西奪舍了,讓她說不出話來。

反倒是魏炤,突然從懷裏摸出手機,往前送了送。

岑姣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,她眼睛瞪圓,“這是什麽?”

魏炤按了兩下屏幕,將熄滅的屏幕點亮。

岑姣低頭去看,是銀行app的後臺。

“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。”魏炤道,他抿了抿唇,“這幾年,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山野民宿裏,我當年民宿投了一筆錢,蔡哥一直說要給我分紅,我沒要,讓他先用在店上,之後,我把你的卡給蔡哥,民宿的分紅直接給你。”

“等……等等。”岑姣有些跟不上魏炤的思緒,她有些不明白,怎麽就到了把存款信息給自己看的地步。

還有什麽民宿的分紅,怎麽分紅就要給自己了。

“還有。”魏炤繼續道,“我在川都有一套房子,全款買的,沒有貸款,有兩輛車,這些是我現在可以想到的全部。”他頓了頓,“也是我可以給你的全部。”

岑姣擡頭,她看向面前的人,“你……你是什麽意思。”

魏炤眼尾微微向下,看起來,似乎有些沮喪,他低聲道,“姣姣,很早之前,我就想和你說這些話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你吸引,後來,我也想過好多次這個問題,可是和你在一起越久,我就越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。”魏炤深吸了一口氣,“我不在乎自己為什麽被你吸引,我只知道,我不想你受傷,也不想成為你的拖累,我想要足夠強大,至少可以追趕上你,而不是只能遠遠看著你。”

“我以前……”魏炤頓了頓,他嘆了一口氣,擡起頭,眼裏是笑,“以前年輕的時候,在隊裏,執行各種任務,還有各種訓練,沒空去想這方面的事情,後來,隊長他們的事情壓在我身上,讓我更加分不出神去想這些事情,所以我不大知道,該怎麽和自己喜歡的姑娘表露真心。”

“我只能把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你,我想要把這些都給你,不需要你答應我任何事情,我只是……”

“不行。”岑姣終於開口,她開口打斷了魏炤的話。

魏炤一楞,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,眼睛也是,從剛剛帶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笑意,到現在蓄滿悲傷,“我……我知道,肖舒城的事情還沒有解決,你……”

“和肖舒城無關。”岑姣搖了搖頭,她看著魏炤,十分認真,“我說不行,是因為一開始你被我吸引這件事很重要。”

“魏炤,我們必須弄清楚,為什麽一開始,你會被我吸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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